,不仅没能奏效,反倒惹了一身腥”
陆棠梨静静地跪坐在案边,任陆群怒火滔天,神色不变。
劫杀没能得手,反倒让越家借此立威,有意无意阴了陆家一把,陆群作为陆氏在邺都的最重要决策者,可谓慌得六神无主,后悔不迭,一个劲地斥骂陆棠梨,想要把这个黑锅全都推在陆棠梨的身上,好把自己的责任推干净。
“都是因为你的主意,现在咱们和越家本来就僵硬的关系完全崩了”陆群指着她怒道,“你可知道,越家那岂是吃亏的前日你派人截杀,这两日越家就以查办孙缪乱党为由,抄掉了本家好几处商铺势力,陆氏在邺都经营了几年的大好局面,就因为你的冒进,全毁于一旦”
陆棠梨忍住叹气的冲动。
当初做出决策的时候,她虽然是提出意见者,但也得说服陆群这个主要决策者做出决定才能执行。换句话说,当截杀计划到了实际执行这一步的时候,就已经是陆群与她的共同决策了,陆群现在把责任全都甩给她,不过是怕受旋州本家的责罚罢了。
她这位从叔,魄力与手段不见多少,但推卸责任之类的官场手段却熟练之极。
“我的责任,我自然不会推卸。”陆棠梨淡淡地说道,“从叔不必慌张,我不是做了不认的人。”
陆群给她噎得说不出话来。
“等收拾好行李,回旋州后,我会向族老请罪。”
邺都如今是待不下去了,这已经成了越家的地盘,再待下去,天天被人找麻烦,早晚得被折腾出邺都,还不如早点收拾行囊,及时止损,趁着越家的势力还没巩固,赶紧跑路。
好在如今天下大乱,越家就算掌握了天子,也没法把手伸到旋州来,顶多是时不时发个矫诏旁敲侧击恶心一下人罢了。
“从叔也好好收拾一下吧,不日就该归家了。”陆棠梨不愿再与陆群多说,起身,居高临下地看着陆群,“大长公主不是易与之辈,越家更不白吃亏,这一路上还有的苦呢。”
她说罢,不再去看陆群,再不顾陆群在身后哎哎地叫唤,头也不回地没入料峭春寒。
她不后悔,也不畏惧,只是遗憾。
遗憾于一个最好的遏制越家的机会就此错失,遗憾于陆氏也许终她一生都无法将羽翼伸出旋州,遗憾于她很可能再也没有机会击杀楚凤临了。
但她又想到,最后一个遗憾,细想来,未尝不是一种庆幸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