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焚什么书,坑哪门子儒
    秦始皇脑袋上戴的那个长方木板子叫“冕”,冕垂下来的门帘叫“旒”。这个旒一条条,看着像竹简,上面的珠子一粒粒,瞅着像字。始皇帝眼前总有一篇文章的样子。作为一个讨厌读书看字就困的特困生,他很烦。但“冕”是区分大王和臣子的装逼器械,动不得,于是瞄上了冕的亲戚——书简。烧!再次拉开焚书大幕。嬴政并不是第一个烧书的混蛋,其太祖秦孝公就烧过,也就是商鞅变法时代“燔诗书,明法令”。当年的火不是很大,相当于演唱会歌迷手举的火机。到始皇帝,成红军手里的火把了。领头的是李斯,上书:“今皇帝并有天下,别黑白而定一尊。私学而相与非法教人,闻令下,则各以其学议之……”李斯的同学韩非子在边上装铁扇公主煽风点火,磕磕巴巴起哄:“故明主之国,无书简之文,以法为教,无先王之语,以吏为师。”

    公元前213年,咸阳一把火烧得那叫一个灿烂,烤红了长安人民的脸庞。这坨红晕久久不褪并遗传千年,西北人脸上特有的高原红,就是祖宗当年烧书遗留的印记。

    始皇帝到底烧了什么书?李斯的建议是:“臣请史官非秦纪皆烧之,非博士官所职,天下敢有藏《诗》《书》百家语者,悉诣守、尉杂烧之。”烧的是《诗》《书》百家语和民间私藏的六国史,即“诸侯史记”。原因很简单,这些书在大海航行的时候骂舵手。此外没烧什么,算卦、医疗、种植业类的书籍不烧,先秦诸子著作也不烧……

    这就是“焚书”,烧书是讨厌的,秦国人也不认可嬴政的行为。摧残文化事小,影响俗世生活事大。古代是用竹简清理排泄物的,这一烧,秦国人上厕所用土坷垃。李斯这厮倡议撕书,自己最后也被撕了,“腰斩于市”,一刀分裂成“木子其斤”。这是扯蛋了。实际上韩非子煽风也是扯蛋,话是他之前说的,焚书时他早死了。

    始皇三十二年(公元前215),有个叫候生的小子泛着舟子,到咸阳当骗子,拿嬴政当傻子,说自己能找到仙丹。始皇帝巨资购买游轮让他出海找,王八蛋找不到药,天天玩海钓,领带被海风吹得跟海带一样咸,仙丹还是没找到。候生这时不但不忏悔,反倒和自己的同行、一个叫卢生的发起了牢骚,数落赢政的不是。嬴政氏嬴,本姓赵,俩骗子就拿姓开骂:“赵大妈,始皇为人天性刚愎自用。赵大妈,起诸侯,并天下。赵大妈……”

    骂完跑啦!速度很快几乎是飞——百米内没脚印。嬴政邪火无处可发,把这两个骗子同行抓了,于是拉开“坑儒”序幕。始皇帝双臂伸展,左臂抻焚书幕,右膀拉坑儒幕,仰头四十五度,造型像拥抱明天的文艺青年。

    公元前213年,由普通青年直接过渡成文艺青年的嬴政,奔往213青年的过程相当迅速,212吉普一样的速度飞驰到了公元前212年,开始坑人。抓到的四百多个骗子,还是走了程序,“使御史悉案问诸生”,审完活埋了。“乃自除犯禁者四百六十余人,皆坑之咸阳,使天下知之,以惩后。”

    坑杀的是骗子,但史称“坑儒”。到底坑的是儒生还是骗子,《史记》写得很清楚,是“方术士”。《史记,始皇本纪》对方术士的职能解释:“悉召方术士甚众,方士欲练以求奇药。”方术士在秦朝专门从事星占、巫医、占卜工作,说白了就是跳大神的骗子。

    所以称为“坑儒”,最主要原因是活埋前,嬴政的儿子扶苏说了这样一句话:“皆诵法孔子。”就是这句话,在汉朝被儒生反反复复提及,不断重复儒家被迫害的命运,故意把自己的组织发展悲凉化。在中国,越是这样越能得到同情和支持。

    “诵法孔子”这句话是有意思的。在上古,从事占卜巫医这类骗子一般都不是文盲。他们也许喜欢孔子著作,但不能说就是儒生。就像兄弟我虽然是金马影帝,但不能说是天皇巨星。若强词夺理说看孔子的书就是儒生,也没问题。就像兄弟我喜欢看名著《少妇白洁》,你就说我是色狼,我也不反对。多大事啊,又不是抢鸡蛋。

    但不管怎么说,“焚书坑儒”是实打实地杀人放火,是不对的。更不对是程序败家。既然已经做了坏事,不如科学地做坏事:先坑儒,再焚书。这样坑儒挖出的土,焚书时顺便烧成砖,就可以修补孟姜女哭塌的长城了。

    秦简节约型社会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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